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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名家————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山水画家陈平专访

本期名家:陈平,1960年生于北京。1984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画系,同年分配至北京体育学院任美术教师。1985年调入中央美院附中任教。1987年调任中央美院书法研究室教师。1997年调入中国画研究院任专职画家师。现为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画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华诗词协会会员、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著有《廿世纪中国画大系陈平》、《费洼山庄画集》、《问故楼书法选》、《樗木堂印蜕》、《瓶龛诗草》、《新文人画集.陈平》多本专著。

采访人:中央美术学院美术学博士后王雪峰

地  点:陈平教授北京朝阳区望京鹿港寓所

时  间:2008年12月30日下午

王雪峰:陈老师,您好!久仰您的大名,对您的绘画大家非常熟悉。今天我受《书画艺术》杂志社的委托对您做一次访谈。希望通过这次访谈,对您和您的绘画艺术有一个全面深入的了解。通常在做绘画史研究时要从画家的成长经历、师承关系、绘画风格、对艺术史的贡献等方面入手。我们今天的访谈不妨按照这样的思路来进行,在访谈的过程中我们也可以穿插一些即兴的话题。第一个问题,请陈老师谈谈,您是怎样走上绘画之路的?

陈平:我是从小喜欢画画。我出生于1960年,这是个比较动荡年月,有三年自然灾害。成长时期正好是文化大革命。那个时候很多和我同龄的小朋友,在学校里学习的内容比较单一,不像现在的小学生那么丰富,我们那时的学习内容非常简单。我从小因为母亲身体不好,常年住院,我父亲就把我送到了机关幼儿园。那时候幼儿园管理比较松散,也学不到什么东西。但是我喜欢画画,经常照着一些小画片画。渐渐地包括我父母在内的大人们觉得这个孩子喜欢画画,给我几句鼓励。听到大家的鼓励,我自己觉得以后就要学画,可以走上绘画之路了,自己更有信心了。当时与同龄小朋友相比,大家都认为我是画得最好的。当时在幼儿园上画画课,可是老师不会画。老师就让我在黑板上画,然后让其他小朋友照着学。这种情况在上小学是也有,自己很天真,觉得自己在这个上面能够发挥一下。上中学时已经是文革后期,社会上的少儿活动包括少年宫的活动渐渐多起来了,我也跟着中学的四五个同学去少年宫学习画画。这时候开始学习素描和色彩,也就比较正规了。

王雪峰:实际上,您从那时候开始了素描色彩的专业训练?

陈平:那时我只有12岁,我母亲就去世了。当时我父亲还比较年轻,我姥爷姥姥怕我父亲续弦以后对我照顾不好,就和我父亲商量,把我母亲的妹妹也就是我姨续过来了,这等于是亲上加亲。但我姨是农村户口,过了两年又生了我妹妹,家境非常不好,一家人的生活全靠我父亲的工资。父亲工资很低,也就是40多块,很艰难!那时候我上中学,想着解决一下家里的困难。没有纸张,就找些废报纸去练。色彩呢,同龄的朋友都是画油画和水粉,我只能买水彩,因为水彩比较经用,能用很长时间,不像水粉那样一抹半管就没了。我的素描和色彩就是这样学下来的。

刚才谈到家里困难,我就想到能不能画插图和连环画,插图和连环画是有稿费的。我们有个邻居是曾静初先生,曾先生是很有名的版画家,是解放前白区的进步画家。他们老两口对我很厚爱,也知道我家里的困难。他们经常接济我,他们省下粮票让我拿到家里。曾先生知道我想画连环画,就给我介绍了人民美术出版社的林凯先生。我每星期找一天就拿着自己的画稿让林先生看,请林先生提点意见。在这期间,我看到林先生除了连环画,还画水墨、山水、人物、花鸟,还搞书法、篆刻、诗词,他比较全能。啊!这可是我心里一直想往的事情,我觉得以后绘画应该走这条路。渐渐地受林先生的熏陶,我就走上了学习中国画的道路。跟林先生学习的时候是十三四岁,一直到中学毕业考入中央美院。

王雪峰:您的诗词也是那个时候学习的吗?

陈平:那还没有,那是很以后的事情了。

王雪峰:您是哪一年考入中央美院中国画系的,请您谈谈在中央美院的学习经历对您的影响,那时候设置了哪些专业,招收几个人,是哪些先生教你们的,以及对您影响最大的先生是哪几位?

陈平:上中央美院是1980年,我是第二届。当时中央美院有个班,是叶浅予先生招的。叶浅予先生有他的教学思想,他要做一个山水、花鸟、人物共同学习的试验班。他考虑到以往的学生学的专业都太单一,以后工作起来不方便,所以招收的学生要全才的,要山水、花鸟、人物并举。由于我受到林凯先生的影响,除了山水、画鸟、人物以外我还有画连环画的基础。画连环画很锻炼人,拿到一个连环画的稿本,作者就好像是一个导演,又相当于一个摄影,又相当于一个演员,就是集众家于一身。连环画对构图能力的要求特别强,所以这种锻炼对我的创作和写生影响特别大。我们这个班,考试考的是山水写生、花鸟写生、创作、速写和白描,叶先生提出用白描替代素描。我们这个班总共招了10个人,经过后来的学习和发展,有些人偏爱山水、有些偏爱花鸟,有些人偏爱人物。10个人中有3个人画山水,一个人画花鸟,其他人都在画人物。

上美院接触了很多老师,山水的,花鸟的,人物的都有。当时,教人物的是姚有多先生,他是我们的班主任。李少文先生刚毕业留校,是我们的副班主任。当时他们在绘画上都有很大成绩,对我们的帮助也特别大,在观察生活,塑造形象起到了很大作用。山水画这边,有贾又福、黄蓉华,主要是这二位先生。花鸟画主要是张立辰、赵几安先生。在学习之余,因为是全能班,我又喜欢书法。

上学之前受林凯先生的影响,我就模仿林凯先生的画。我有时候就把我的画送到人美社林凯先生那里去,林凯先生不在的时候,就让他工作室的其他同事看,如当时有徐锡、张广、石虎这些现在很有名的画家,他们会误认为是林凯先生的画。有一次,林凯先生对我说:一个好的艺术家,在学习时要善于活学;一个好的老师,应该针对学生的兴趣,来引发他们的特点,让学生走自己的路。一个好老师教出的学生,教10个学生是10个风格,如果不善于教学,教10个学生就一个风格。这句话对我的印象特别深、影响也特别大。后来我就思索,是不是学老师学得太像了,这也不是将来自己的路。渐渐地想要走出自己的路子,这就开始考虑怎么变的问题了。当时资料特别少,上中学时的两位同学对我的影响特别大,一个是陈小林,他家里有藏书,其中有《芥子园画谱》;另为一个是英达,他现在是著名的导演,他搞雕塑,他的父亲是英若诚,刚从监狱里出来。当时美国的一个艺术团到北京人艺来访问,英若诚做翻译,美国朋友知道了他的儿子喜欢画画,就送给了他一本怀斯的画集给他的儿子,这是1975年的时侯。英达把这本书让我看,这是我见到的第一本外国画册。怀斯的画好多是淡彩,也有水彩。他的色彩很单一,情调非常沉郁,这比较符合我的心情,我因为母亲去世,家里又比较穷,一直非常低沉,恰恰怀斯的画也是很低沉的情调。画册中有一幅画,作于1924年,是一个小孩从荒坡上往下跑,我们都不理解。英达去问他的父亲,他父亲就告诉他:这是怀斯画的他自己,是他父亲刚去世不久,生活就向这个荒坡一样,他一个人往下跑,一下子冲了下来,他很孤寂,唯独相伴他的就是他自己的身影。这个和我的心情特别接近,我更加喜欢他。我就向英达借了这本书,然后去模仿,模仿怀斯的色调。我画了很多,当时把我的水彩画让许多懂色彩的人看,他们很奇怪,你的画怎么没有色彩感,你是不是色盲。我告诉他们:我学的是怀斯。让他们看怀斯的画册,他们才理解。那时候画画讲究冷暖色,而怀斯不是这样一种情况,他的颜色很单一、很纯,是一种再造的纯,不是色彩的纯,不是那种单调的纯。

前面讲了,画画要走自己的路,我喜欢怀斯,我想能不能把怀斯的色彩放到中国画中来。我就开始试验,有时候画水彩,用了调胶和调浆糊这些小技巧。后来我在山水画变化的时候,就试着看能不能加胶把色彩加厚,当时用的也就是水彩水粉的颜料。但中国画的色彩和这种色彩还是有一定的区别。在我的中国画演变过程中,加入了很多这种色彩,一直影响到我现在。熟悉我的人都能看到,画中的土黄色的调子,有   ?的调子,都是从怀斯那里来的。包括色彩的沉郁、心情,这些都和我成长的道路是有关系的。后来对这种方法不断试验,不断的改进,慢慢形成了现在的风格。

王雪峰:李可染先生教过你们吗?

陈平:李可染先生没有教过我们。我在上大学时,李可染先生带研究生,我没有见到过他。毕业以后,才见到了李可染先生。毕业后,我被分配到北京体育学院。有一天我到中央美院,给张平老师送我给他刻的几方印章。恰好我遇到了卢沉先生,他问我在哪里工作以及工作情况,问我想不想回美院。卢沉先生是画人物画的,他想为他的工作室里增加书法、篆刻、山水画的力量,想把我调过来。他让我准备资料,由他将材料转到系里。因为系里严重超编,不能进人。卢沉先生就想到让李可染先生帮忙,他让我带着作品和他一起去见李可染先生,这是第一次见李可染先生。李可染先生对我的作品提了一些建议,对我的书法和篆刻提了一些想法,看了我的篆刻以后也给予了鼓励。他说:陈平,我能不能请你为我刻几方章。我当时感到又激动,又怕刻不好。李可染先生进到他的里屋,选了大大小小7块石头,告诉我这个刻这,这个刻那。回家刻完以后我就拿给卢沉先生看,请他给我提意见。我又跟着卢沉先生再去看李可染先生,李可染先生对我刻的章比较满意。可是,我的调动还是有困难,卢沉先生告诉我中央美院超编,美院附中不超编,我就到了美院附中工作了两年。因为从上学期间就追寻自己的方法,并一直延续这个方法,1987年陈向迅,赵卫,卢禹舜,还有我搞了4人画展,受到行内的支持和鼓励,在全国比较有影响,李可染先生也去看了这个展览。

1988年我从美院附中来到了中央美院。当时中央美院要成立书法系,从美院青年教师中选择有成就的教师,就把王镛从国画系调来,加上我。因为不够7人,只能成立工作室,后来又调来了刘涛。这样一干就干到了1996年,但自己还是想画画。我一边教书法篆刻,一边画画。正是在这一段时间,增进和提高了我对于书法的认识,篆刻也有个更突出的进步。这些都影响到了我的绘画。书画同源,真是感觉到了它们的共同之处,书法在笔触上、用墨上、框架结构上与国画一样。篆刻尽管在方寸之间,但经营位置方面和绘画也是分不开的。

本科四年给自己做了一个计划:在一年级的时侯,把书法稳定下来。那时候喜欢碑,喜欢那种有个性的。我喜欢康有为的字,他的字比较雄强,我写得也比较像。我拿写的字给林凯先生看,又是林凯先生启发了我。他说:你学习康有为不如学习他的老师。我不知康有为的老师是谁,他告诉我康有为是跟北碑学,你不如学北碑。林凯先生给我推荐了一个北碑,字体上又跌宕,结构上又严谨,叫《司马景和妻墓志》,我一直在学它,受它的影响特别大,一直到现在。本科二年级的时候,想把篆刻弄起来。在篆刻方面自己开始是凭兴趣,属于瞎刻。后来给林凯先生看,林凯先生说篆刻要有法度,法度从哪里来,从    来。他给我介绍了一些印谱,如邓散木的《篆刻学》,吴昌硕,黄孟复等。但我没有临过,在创作时我总是把前人的东西放在旁边参照,我先以他的感觉创作一方章,味道像他即可,所以说别人看到我的篆刻觉得比较灵活,不拘于死法。诗词是在读本科的时候喜欢的,本科三年级,想在诗词上下功夫。我们上中小学时语文被荒废了,对于唐诗宋词的理解仅是只言片语。我学得也是磕磕绊绊。林凯先生的诗在当今画家里是第一好,有人说把他的诗放在唐人里也不逊色。他的诗是画人的诗,但不亚于诗人的诗。林凯先生具有诗人的才华,又具有画家诗人的灵感。我那时学诗,又喜欢上了元曲。我觉得元曲更为口语化,更为自由。元曲中的小令可以衬字,衬字不限,比较鲜活。因为我喜欢像民歌那样有雅致又朴素的感觉,后来就学着填写小令。我把我写的诗、词、小令拿去给林凯先生看,林凯先生说我的小令比诗更好,这对我是一个鼓励,那我就在小令上下下功夫吧,毕业以后就一直填小令,填了很多。小令分南曲和北曲,还有套曲。我填大套又发现在小令与小令之间加上对话就成了一折戏,我就看元人杂剧。我喜欢那些雅致完美的才子佳人戏,觉得很完美。我还读到了一本书叫《顾随文集》。顾随先生在诗词方面有很深的修养,他有两个著名的弟子,一个是周汝昌,一个是叶嘉莹。在文集后面还有顾随写的几折戏和几个杂剧,我觉得特别有意思。他以新的角度,既有元人的感觉,又有当时人的心性。我想到画家里面也有像徐渭写过《四声猿》,我自己也写一个杂剧试试吧。于是,我就选择了南宋词人姜夔过垂虹桥的故事。姜白石写下了“自作新词韵最娇,小红低唱我吹箫;曲终过尽松凌渡,回首烟波十四桥。”我以此作为引子,写姜夔除夕到范成大家,姜夔填写了《暗香》《疏影》两曲,由歌女演绎出来,清婉美妙。范成大十分欣赏,便将小红赠予姜夔。后来我觉得觉得有点旧,没有现代人的感觉,我就改了,把自己写进去了。这就多了一个层次,即今人怀古人,古人与今人在梦中的结合,这个剧本的名字叫《画梦痴魂》。在画室里,我因为喜欢姜夔的这首诗,就把这首诗画了一幅画贴在墙上,我就开始做梦。在梦中我进入到了这幅画中,梦见姜夔,姜夔遇到了700年后的我这样的一个朋友,我们一同到了范成大的家里——这就是一种梦中亲历。1994年写完以后,我的同学许骏到我家里,看到案头我写的这个东西,就提出找个导演看看。他找到了于少飞,于少飞说要给我排出来。我在1995年要做一个画展,我想在画展当中把这一出戏演出来该多好啊!于少飞答应并找了中国艺术研究院戏曲研究所的傅学艺先生,由傅先生谱曲并亲自伴奏,这个戏在1995年演出了。

现在填小令少了,写诗多了,我想诗在格律方面最见功力,我想在这个上面多用点功夫,而把小令作为性情的一种尝试。

王雪峰:现回过头来,再谈谈您的山水画,我们看到您的山水画的图式很有自己的特点,应该说陈氏山水语言已经非常显著,请您谈谈这种图式语言是怎么形成的?

陈平:我的山水画,前面讲到了一点,林凯先生要我走自己的路。我尝试着解决用怀斯的色彩和中国的水墨怎么融合的问题,上大学四年级的时候我一直在研究。那时,山水画是学习李可染的。我在画面上学习李可染先生,虽然在面貌上不太像,但现在大家还是把我作为李可染体系传承下来的人。我在治学态度上、山水研究的方法上是与李可染先生分不开的。李可染是齐白石和黄宾虹的学生,在他的山水画中又能见到多少齐白石和黄宾虹的影子。李可染可能更多的是学习老师的治学态度,他是用自己的眼睛看世界,把自己所看到是世界丰富到自己的画面上来。如果我要是一味地从表面上,从皮毛上再去学习李可染先生,无非是在重复他的一个样式。我觉得应该是以他的那种观察方法去学习,走自己的路。这是在学习他的精神,而不是在学他的表面。

正是在上学时候,我一直在研究水墨和色彩的结合。我到了太行山,看到了太行山的那种山水的浑厚和苍茫,尤其是秋冬季节,色彩有点    的色调,非常沉重,这恰恰和我所习惯用的    的色调是相似的。后来去了黄土高原,觉得黄土高原的那种色彩更符合我,那种宏厚,那些平川和林立的丘壑,更符合怀斯的色彩。我当时是用色彩去找对象,然后找语言和构成形式,我就是这样捕捉过来的。本科二年级的时侯,我们去了桂林,桂林的烟雨是那样纯静,那样秀润,我又想画南方的烟雨的气韵,又舍不得黄土高原的雄厚。后来,我就把这两者结合了,这如董其昌讲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读万卷书是胸中装万卷,行万里路是胸中有丘壑。这个丘壑不是看到了南方的黄山和桂林到北方的太行山和黄土高原,具有地域性的区分。如老子所说的,万行万物齐归一也,归一到一个景象,这归一到的景象就是你胸中的景象,这等于再造胸中的景象。这个景象可南方可北方,也可以到世界各地,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拿过来。

我搞创作,一直非常怀念我母亲。我12岁时我母亲就去世了,我母亲是心脏病,她在怀我、生我时得的病。她当时是不应该生育了,但她坚持把我生下来。她身体一直不好,后来就去世了。我母亲去世后就葬在了河北    老家,那里是平原,是盐碱地,也是非常贫瘠的地方。我假期常常回老家,对那块土地非常有感情。我就想把我的创作用我家乡的名字来命题,叫费洼,我后来又加了费洼山庄。因为那里没有山,没有水,我就用胸中景象,把我所见到的最美好的装在这个心中景象当中,以此来纪念我的母亲。你看到我的绘画,一个是费洼山庄,一个是梦里家山,其实都是费洼山庄系列,也是心中的家山。其实,我想每一个画家他的一生是在完成自己的一个符号,有很多画家都是在完成自己的语言。这个符号和语言是永恒的,另外题材也是永恒的。题材永恒是因为它必须打动人,一个题材画了一时的一个景,只是当时的一个感受,但不能永久,永久的是一生的作品。像李可染先生的作品,他一生都在创作他的李家山水,虽然他也画了许多桂林和黄山,细细分析就可看出他是在创作他的一个家山。陆俨少先生也是,黄宾虹先生也是,他们画了那么多地方,全都是他的一个语言和一个符号,每画一个地方他们都没有失去自己的语言,他们在巩固自己的符号,恰恰在巩固了自己的符号,也就是巩固了他们的一个心象,他的心象就是自己心中的山水。我的山水画追寻的就是这样的道路,就是这样走下来的。我把山水画分为三种境界,不管山水、花鸟和人物,还是诗词、书法、篆刻都逃离不了这三种境界。第一境界是情境,当人对一个事物产生了感受,对它有一种感情的时候,就会寄托于它。很多画家都会把这种情与景融合在一起,很多画家都在这方面做文章。第二个境界是空境,空境就是物我两忘,物我相容,不知我是物,还是物是我,两者融为一体。像倪云林更多的就是在空境上面,他所游之太湖就是他的心象。他画的萧瑟的山水,就是他的心情,看到他的绘画就能想到他当时的感受。第三个境界是灵境,是一种更高的境界,属于再造境界。事物中似乎有的,但你捕捉不到,它是从心境中迸发出来的。像陶渊明的桃花源,我们都知道它是虚拟的,恰恰又觉得它是真实的,在生活中能找到的,但在生活中你又找不到它,它完全是理想化的。像董其昌的山水,是再造的,是有灵魂的。我把任何事物、任何艺术的语言都分为这三种境界,诗里头有,书法里头有,绘画也有。这是我判断一个事物的标准,是判断我走哪条路的一个标准,也是我的一种阶梯式的追求。

王雪峰:我觉得您提出的关于山水画的三种境界是中国山水画美学的新的发展,是您提出的一个新的美学观点。从刚才您讲到的您的山水画语言形成的这样一个过程,让我们知道了您的山水画图式背后的一些故事,使我们对您的山水画理解有了更深更强烈的感受。我回过头来看看,把您放在中国山水画史这样一个纵向的坐标上,您觉得您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和古人相比,就像您刚才讲到的董其昌他们,您是一种俯视,还是一种平视,还是一种仰视?或许自己给自己做一个评价有困难,那您自己的目标是什么?

陈平:你提出这样的问题,对我是更高的要求了。我有个什么定位,我自己也不清楚。我想一个画画的人用一生去完善自己,往往都是让后人去评说。作为学习传统绘画的人,我觉得首先要守住传统。现在风气非常好,大家都在回归传统。虽然也有好多人在做水墨实验,这是多元性。但我想更多的人,在教学上更多的应该是守住传统,在传统当中去研发自己。很多人讲,前人都把路堵死了,你无路可走。我觉得这句话是错误的,为什么说它是错误的?首先,你没有了解传统,没有深入到传统中去,你怎么知道路被堵死了。我现在感觉传统里头天地非常大,非常宽广,从哪一点都能走出来,而不是到处去碰壁。我们在研究传统,古人也在研究传统。传统有两种,一种是平面的传统,一种是生活的传统。生活的传统是立体的画面,从这个立体的画面中,你能够看出很多笔法,看出很多古人的笔法,看出很多没有被发现的笔法,这就是很好的传统。我们在学前人,前人在学生活。就像林凯老师说我:你与其学习康有为,不如学习康有为的老师。康有为的老师是北碑,北碑的老师又是谁啊?我们可以往上推。只要你理解传统,真的深入进去了,你会把传统的东西学习到的。那时候,林凯老师给我讲诗、书、画、印四为一体,但现在有多少人在沿着这条路子走。在古人中,有书法和绘画两者结合的,像赵孟頫、董其昌,都是大家。诗书画三者结合的,有苏东坡、石涛。诗、书、画、印四者结合的,像齐白石、吴昌硕、潘天寿、黄宾虹。所以,到后来是越来越完善,越来越明确。对于我们后人来说,就应该遵循这个路子来走。不要说要诗、书、画、印一体,如果你能够做到两全也不错的。过去有些画画的人,就一味地画画,连书法也不做,篆刻请别人,诗也不作。现在年轻人应该做起来,包括我们现在的教学就是这样全排的,在四年的本科教学中也是诗、书、画、印的课程都开。学生可能将来不去做,但给学生灌输的学识和修养应该是完整的。你刚才说到学习传统,我觉得向古人可学习的东西太多了。

王雪峰:您刚才讲到的传统,一个是社会的传统,一个是纸质文本的传统。社会文本的传统就是师造化,师造化是永远无止境的。

陈平:对。

王雪峰:我看您的画,来自于传统,但画面上又洋溢着现代的气息。请您谈谈,传统中国山水画如何走向现代,或者是传统绘画如何具有现代感?

陈平:如何具有现代感?我觉得现代的人在笔法上可以借鉴传统,借鉴传统中的符号,但在生活中可以捕捉新的形象。现在的形象,除了山川的形象没有发生变化,其实一些房屋的结构,桥梁都发生了变化,也包括人的服饰。把这写捕捉到了,就会有新的美感。没有必要一味地求新,笔墨都不要了,去横涂乱抹,那不是出新,反而是掉了传统。我觉得西方的东西可学的也很多,包括他们的形式语言,色彩。他们的色彩比我们更科学,我们的色彩更为意象。我们可以把这些西方科学的东西和我们意象的东西结合起来,这样画面自然会产生变化,与古人不同。再一个是构图的形式,中国古人是散点透视,我们现在一直延续着散点透视,散点透视可以把画面上的形体通过平面分割更为符号化,这样就可以和西方的构成相结合。现在看古人的绘画,有厅堂的、扑面而来的山水、人物和花鸟,在形式的处理上有的是经意的,有的是不经意的,有时候在形式上会给你造成凌乱的感觉。西方的绘画注重整体,它观察事物以素描和光的明暗,所以更为整体。我们不见得用素描的方法,但我们可以以它观察处理形式的整体的方法,把它放到画面中来,做到两者结合。我觉得中国的传统本身就是一种吸取,而不是封闭的,凡是好的都可以吸收,来巩固我们自己的根本,然后来发扬我们的精神。学习传统,不是作茧自缚,而是要化蛹,变成一个蝴蝶。

王雪峰:现在社会比较喧闹和浮躁,您认为一个画家应该保持一个什么样的心境?

陈平:每个画人都不一样,性情也不一样,这就导致了自己的追求也不一样。喧闹是必然的,因为现在社会上信息量比较大,功利思想比较强,这个也很自然,无可挑剔。在这个时候,每个人应该有自己的定性,要明白每个时期要做什么。要是不知道自己做什么,就会产生浮躁。当知道自己一步一步怎么走的话,就不会浮躁,你会觉得时间不够用,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

王雪峰:您作为中央美术学院山水画教授,也在中国艺术研究院招收山水格韵方面的博士生。您觉得这些博士生应该具备怎样的素质?

陈平:作为博士生,应该具备一定的绘画基础,具备独立研究的能力。我想更多的应该是在传统方面怎样去弘扬,特别是在格韵方面怎么样把绘画的品质和格调进行定位和提高。我前面所说的三种境界其实就是格韵,有了这种境界你才能知道高低之分、深浅之分。无论是自学还是研究,都应该在这个方面去把握。刚才你说的喧嚣和浮躁,就是因为不知道自己绘画的格调是在什么位置上。就像我们所说的甜的,俗的,高的,雅的,现在就是混在一起。其实就是判断不清楚,这个与修养有关系。

王雪峰:浙江中国美术学院的中国画教学有一个鲜明的教学体系或者说是教学特色,您在中央美术学院从事了多年教学,您认为中央美院有没有自己的教学体系和特色?

陈平:中央美院有自己的历史传承,从徐悲鸿先生开始就是以西画来改造中国画,用西方的素描,用西方科学的造型、基础和表现方法来改变中国画。那时候确实做了很多工作,比如蒋兆和先生就是一个典范,这些是在人物画方面取得的了突出的成就。在山水方面,那时候在文革时期介绍了许多新山水。我觉得新山水非常好,它把传统中的许多东西都淡化了,它里面的新的图式给了我们许多新的思考——原来山水也可以这么画,这样画的过程中我们又想怎么能够和传统的东西融合起来,又不失掉传统。浙江的中国美院,在教学上潘天寿先生一直在弘扬传统,一直是把传统作为教学的根本。他们在近些年培养了一些非常有才华的学生,成为当今最有才华的山水画家,人物、花鸟都有,非常有代表性。我们中央美院近些年也知道了自己的长处和短处,在这个时候要加强南北沟通,把他们教学的长处吸收过来,弥补我们的短处,又不失掉我们的长处。我们在山水画教学上,加大了对传统作品的临摹,又增加了很鲜活的情境山水画,这个在南方是没有的。情境山水画就是以古人的画为摹本,进行一些新的构思和创作。比如像范宽的《溪山行旅》,这张画我们可以把它变成四幅小画,或者更多的。可以把行旅的人的前后顺序、构图、观察视角都可以改变。为的是加强学生的创作能力,人物穿插能力,因为现在的教学内容比较单一,人物画教学比较少了。这样,课程变得很鲜活,而且也很有效果。我们还有诗词格律课和诗词题跋课,这在其他学校都是没有的。中央美院中国画学院,人物画遵循的是中西结合的方针,山水花鸟遵循的是传统出新的方针,守住传统,但要找到新的语言。我们怎样守住传统,怎么掌握传统,先把传统最基本的东西掌握好,从这个里面找新的语言,怎么出新,怎么结合。所以,我们今天在教学大纲上,是根据以前上学的经历和外校的优势结合起来的。

王雪峰:刚才您说的人物画中西结合,山水花鸟画传统出新,这其实就是中央美院中国画院的教学理念。

陈平:是,这个就是中国画学院的教学理念。在人物画上,更多的是遵循了徐蒋体系,是他们的延续。近几年美院领导对中国画的教学改进和山水花鸟的教学特别认可。

王雪峰:您从一个画家的角度看,您觉得我们现在的绘画发展或者说美术发展需要一个什么样的理论?您对美术理论界有什么看法?

陈平:我觉得理论应该结合实践,理论往往会弹高调,和实际有差别。理论和实践结合起来,结合的越紧密越好。比如我们看古人的画论,论者本身都是画家,理论和实践结合得非常好。

王雪峰:非常感谢陈老师接受我的采访!

雄浑磅礴的中国精神——卢禹舜的山水画艺术
10-10-21 http://www.dfshw.com 阅读次数: 4033 

  在中国文化的构成中文化的和谐性无疑是推动文化发展的积极因素,而且和谐文化的魅力是无穷的,无论是战争的硝烟还是外来文化的渗透,她都会以其独立的姿态呈现在人类历史的风雨中。面对强劲的西方文化风潮,我向来认为中国的本土文化不是吸收的问题,而是要保持这种文化以及文化背景的纯洁性。因为中国文化具有自身的修正能力,她在前进的道路上完全有能力实现自我的完善。具有坚定明确的文化立场是一切艺术活动的前提。胡锦涛在党的十七大会议上明确地把和谐文化环境的建设作为党和人民的任务是非常具有远见卓识的。文化是历史发展的起点和终点,只有文化的和谐才有正常的社会与道德的秩序,这是一个和平国家的基本特色。任何艺术都是在这个起点上走向繁荣昌盛的。中国国家画院副院长、著名山水画家卢禹舜的山水画艺术就是当代建设和谐文化进程中的一个范例。

    我在分析卢禹舜的绘画时,我发现他的人格和性情的因素对他绘画风格的影响是贯穿始终的。在传统的绘画分区中,东北三省是被遗忘的角落,这里的文明因为交通阻隔被遮蔽了。今天,当我们把视角忽然转移到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时,我们在这里却惊奇地发现了人类的原始文明与中国文化的道统精神。一望无际的黑土地与地平线连接,天与地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这种奇观是属于这片土地特有的地理财富和精神财富。当很多的山水画家还沉醉在古典山水绘画的临摹时,早在二十实际八十年代卢禹舜就把他艺术的根深深地扎在了这片厚土里。当他在中央美术学院进修学习结束之后,他没有留恋大都市的繁华而是毅然决然地返回了。当他重新审视这片土地的时候,他看到的是一片灵光。作为一个山水画家,他选择了这片未被开发的绘画园地直接意味着一种新的绘画样式的建立,这种绘画样式昭示着一种新的文化观念。黑龙江是一个缺乏绘画传统的地区,他的艺术思维是在本土文化的厚壤中飞翔的。当一个人沉淀了自我的一切思虑之后,他的精神和大自然就联系在一起了。这就是天人合一的“道”。在那片广袤的土地上,我们多见天地相接处的神秘与苍凉。人在这里顿时消失了躯体的物质感,人的精神和自然融合了。他每每在这种境界中去感悟绘画艺术的审美本质。面对他的绘画,我不敢说他的成熟与完美,但是我可以认定他是一个精神艺术的探索者。他的绘画艺术在精神理念上是“出世”和“入世”兼备的,所谓的“出世”就是他在实践着一个艺术家的行为,他通过他的绘画来抒发他的情怀,表达他的人生态度。为了得到人们广泛的认知,他采取的是艺术的方式。所谓的“入世”就在于他的责任心和使命感。我们无法象要求法律和政治那样要求艺术必须具有多大的严肃性,但是作为艺术家他是具有艺术的责任的。他渴望自己的绘画能够在和谐文化的建设中发挥积极的作用。“八荒通神”山水绘画系列在主题选择上就是对中国当代文化立场的捍卫,这和党在新形势下的文艺方针的指向是一致的。现在,谁要是再谈什么政治、立场、观点等等,仿佛谁就是一个僵化保守的代号了。其实,中国艺术的发展正是在中国和谐的政治局面下进行的,脱离了政治的环境谈艺术,这样的艺术本身就是不成熟的或者是非主流的市井小调。难道说我们要凭借这样的艺术去炫耀于世界吗?

    中国山水绘画的发展,不外乎这样的简单历程,从技到道,由道到精神,再由精神回归自然。他是在非常自然的状态下选择绘画的,在他的情感世界里,绘画肯定是他最适合表述自己的方式。他是一个从各方面都能够格守自己的人,从人格内涵上看,理性的因素是他性格的主导面,但是我们谁也不会否定他的激情和性情。因此在理性控制下的性情张扬就成为他绘画的一个显著特点。他最早的绘画就显露这样的风格化因素:高昂而不激烈,悲壮而不悲伤,苍凉而不荒凉。这都是他“荒原”意识的基本因素。在他的潜意识里,绘画不是一种常人所说的文化意识,当然他的绘画里是具有文化意识的。他关注的是人类生存与精神的象征意义,因此他的绘画不是供观赏的,如果说谁发现了他绘画的审美价值,那仅仅是一个表面化的东西。他的绘画是一种精神的参照,我们在他绘画中应该寻找到我们的精神载体,我们应该有这样的疑问: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承载着我们的精神?中国的山水画艺术到了宋元时代从技法到形式已经非常完备了。明清以降,中国山水绘画在时代的夹缝中一度出现萎靡状态,清代“四僧”的出现给山水艺术增添了禅的精神意识,把人类的心灵和山水绘画的精神境界结合在一起,把审美艺术变成了人格与精神的参照。在文化史的角度上看这不能不说是人类文明的又一个跨度。一部《中国山水画史》是在时代的变迁和政治的动荡中不断得到丰富与完善的。从中我们可以看到时代对绘画风格的影响是直接的,这是因为每一个历史朝代的改变都会带来新的审美标准和审美需求。“八荒通神”系列的美学思想和中国的改革开放的进程基本上是同步的,“八荒通神”系列的美学思想的主体就是文化的和谐观。因此他的绘画没有在具体的地理环境与实际的自然景观中停下脚步,他努力实现着和谐意识的再造,他把人文生态的“天人合一”思想向前推进了一大步,他把艺术与时代,政治与社会的和谐融会在了他的山水艺术中。他把山与水符号化了。在当今艺术界和学术界,他的绘画被广泛认可,因为他的艺术在经济社会的盲目与空虚中给人们以精神的支持,他的绘画建立起了人们对未来世界的信心与憧憬,人们在他的绘画中看到了生存的美好和生命的意义。这正是中国的民生所渴望的境界。
 

康移风 


 


 

康移风 简介:

康移风,号半山、风子,1947年出生,男,湖南新化人,汉族,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

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一级美术师,中国煤矿美术家协会副主席,湖南龙山国画院院长,湖南省美术家协会理事,

湖南书画研究院特聘画家。

习画四十余年,有数千幅中国画、连环画作品散见于国家级、省部级展览、报刊或出版发行。

作品两次获湖南省“五个一工程奖”,获文化部颁发的“群星奖”,获全国总工会颁发的“五一文化奖”。

二OO四年元月在省会长沙举办个人展览。

二OO五年二月参加“当代优秀国画作品展——湖南10人晋京展”,先后出版有《康移风中国画作品集》、《我的弟兄——康移风矿工系列国画展作品集》。

一九九二年《难忘的歌》获全国“五月的风”展览优秀奖

一九九四年《绿音》获全国中国画、油画精品展优秀奖

一九九七年《小河悠悠》入展世界华人书画展

一九九八年《轻风拂过》获全国金彩奖牡丹杯优秀奖

二OOO年十二月作品《过山调》入选“新世纪全国中国画”书法精品大展

二OO一年六月作品《太阳刚刚升起》入选“第一届中国美术金彩奖”作品展,作品由组委会收藏

二OO一年六月应邀参加中国文联、

中国美术家协会举办的“抒北京情、圆奥运梦”书画捐赠活动,作品《凌霄图》被奥申委收藏

二OO一年八月作品《大提琴》、《笙舞》、师徒》、采煤汉子》入编湖南美术出版社编辑出版的《中国当代线描艺术》

二OO二年五月作品《采煤汉》获“纪念毛泽东同志讲话发表60周年”全国美术作品展优秀奖,湖南省美展金奖

二OO三年六月作品入选《人民日报》海外版“中华艺苑名家”专栏

二OO四年三月应邀参加由周韶华担任学术主持的“当代中国水墨神韵”提名展,并获“艺术非凡”奖

二OO四年五月应邀参加由中国美术家协会组织的“中国美术名家三峡采风活动”

二OO四年十月作品《开拓者》入选首届“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精品展”

二OO四年十二月作品《采煤汉》获中华全国总工会颁发的“五一文化奖”

二OO五年二月参加全国政协举办的“全国当代优秀国画作品展——湖南作品展”

二OO五年十一月《文艺报》专版介绍作品

二OO五年十二月在中国美术馆举办“我的弟兄——康移风国画作品展”并举办作品研讨会。

《我的弟兄》、《憨》两件作品被中国美术馆收藏

二OO六年二月《美术报》专版介绍作品

二OO六年二月《美术》杂志专版介绍作品

冯大中访谈录

冯大中访谈录

时间:二○○八年九月二十三日

地点:辽宁本溪“伏虎草堂”

采访者:中央电视台新影制作中心《中国当代画家》主编杨晓明

受访者:辽宁省美协副主席、著名国画家冯大中

杨:我很高兴能在您的“伏虎草堂”采访您。您是中国画虎的大家,据我所知,您并非学院出身,能讲述一下您的从艺历程吗?

冯:小时候画画当然是出于兴趣,不知道什么崇高远大的理想。少年时候喜欢看小人书,还玩打“小拍儿”。不知道您玩过打“小拍儿”没有?全部是古代英雄人物:吕布、关羽、张飞、赵云、周瑜、黄盖,个个画得活灵活现,英气逼人。我特别喜欢这些人物,所以开始认真临摹,画上圆圈,勾上线,上上水彩,用浆糊一糊,也挺像那么回事。那时我家穷,兄弟又多,家里拿不出钱供我买纸、水彩、画笔,我就自己捡破烂儿卖,拿卖的几毛钱去买画纸、水彩。直到中学我才知道还有宣纸、毛笔、墨、砚台,才明白国画。在老师的引导下,我十五岁那年立志要学习中国画,将来要出名,比如要出本书、发表一幅画什么的,那就是当时我的人生目标和理想。一九六五年我初中毕业,想以后进美院深造,便报考了美院附中,但是名落孙山。不是我笨,是政治原因。当时老师对我说:“你家里成分高,想直接考,永远进不了大学的门槛。只有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改造思想,与家庭成分划清界限,才有希望进入大学之门。”在这种思想支配下,我报名下了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一九六五年八月我下乡,成为文革前的一名知青。转年的春天我就开始请假复习功课,又画了大量的写生,准备报考美院。就在我报名不久,全国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开始了,什么高校都不招生了,我的学院之梦破灭了。这对我刺激很大,但是我对绘画的热情并未扼杀,我坚信少年的标杆与理想要靠自己的努力来完成。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天天讲阶级斗争,公社广播站广播批判文章,公社墙上贴满了文革漫画,每人要表态,所以我也写批判文章,也画政治漫画。白天参加运动与干农活,业余时间我仍坚持画画。我受中学美术老师李笑如的影响,从宋人绘画入手,同时也学李笑如老师的老虎,画得很逼真,几可乱真,我之所以喜欢宋人的绘画,因为它严谨,高度概括,有发现与创造的精神。但为了不与时代相悖,我也画了很多工农兵的画,也带上红卫兵袖章。

杨:冯先生,听了您的青少年成长经历,知道了您的学艺之路非常艰辛,尽管您没进入美院系统深造,但是我在观赏您的作品时,强烈感受到了学院绘画精神:尊重传统,写实结合。笔墨所在,道法自然。您在长期的艺术实践中,如何达到这一高度?

冯:没有进入美院学习,也许是我人生的一大遗憾,但是同时也少了很多束缚思想的框框。按照教学大纲教出来的学生,五十个学生都按照那个去学,我的个性是不适合的。我希望学哪个就学哪个,今天看这个好就学这个,不好的我连看也不看,不浪费时间。比如美院强调石膏素描,我就没有这段基本训练,但是我有画线条那段练习,我把画石膏那种科学理念借鉴过来,否则我的画就不会再提高。画家画到一定的时候就是一个修养,要不你拔不了高度。所以我对自己的作品要求:特别生动、真实,有了生命力才能有力量,我如果画松树再像古人画一个个圈,那很概念化,这样的大树干有看头吗?肯定不好看。在我的作品中,画进去我对它的理解,用我的那种笔法,穿插、点染、勾勒,它就丰富,很接近生活的本体,但又不是照相。所以说作品不能像照片,像照片的东西绝无出路。包括意大利的郎士宁。为什么学他的人非常少呢?郎士宁的马,马晋先生学他,傅佐也学他,后来就非常少了。你记住一个规律,追学者多的画保证是受人喜欢的作品。郎士宁的画太写真,连树洞里一些小的东西都不放过,逼真表现出来,不符合中国人的审美理念,中国画是讲究虚实结合,表现诗意意境。白石老人讲过“妙在似与不似之间”,这是中国画的艺术评判标准。

我不但学习古人的创作手法,也借鉴西方的绘画理论。比如我画树干的光,或者是立体面,就是素描关系。实际上我也没画过素描,但是我读过很多素描的东西。它为什么要那样画?比如说我画面上的东西(指着墙上刚创作完成巨幅松树题材作品《高山景行》),你看四面周围不要很多线,需要线的地方才要用,那个树根就用线来表达,表现它深抓大地的力量。树枝我用线表现,但是主干上我的线却刻画的不那么多,有的地方有线有的地方不需要线,全有线就显得很僵,如果周围的边缘都用线锁住了,这个物体就不饱满,很薄。该需要有线的地方要强调,这样会产生力量和美感,这是一种美学思考和修养。

尽管我没进美院深造,但是我花了极大精力和时间研习宋元明清诸大家的山水经典作品,尤其是对范宽、李成、董源、马远、黄公望、沈石田、文征明等作品反复揣摹,心摩手追,几十年如此。又欣赏古人提倡的“行万里路,读万卷书”的生活理念,游历名山大川,与自然对话交流,所以落笔要自得规矩,而又自出机杼,在法度中吟咏情性,作品自然就严谨而不失灵动,这需要长期的修养与善思的悟性。悟性对于一个有修为的艺术家来讲是至关重要的,基本功的干锤百练,每个艺术家都能做到,但是悟性的开智与否,往往决定了一个艺术家之大成。今天讲悟性,曹俊的悟性就挺好,所以年轻人就画得进步挺快。我也是点拨他悟性的东西,我不讲一招一式。我也是在悟道后的一种创作体验,表达自己的心境与想法,与别人的创作方法自然拉开了距离。曹俊说更多的是我一种美学理念和修养对他的启发,这个说法是非常正确的。

杨:其实冯先生您的山水画是非常出色的,但是目前画坛提到您的大名,往往联想到是“天下第一画虎国手”美誉,您认为您的老虎作品过人之处在哪儿?

冯:过去讲事为心生,那么画也是为心生。因为作品表现出来的是画家本人心里所想的,心智通过他的笔墨表现出来的结果,这就是画如其人。我既想表现虎的威猛一面,又想表现它的温柔一面。二十年前我就说了,老虎肯定有它的语言它的感情,只是我们无法去探索它们的那个领域及它的语言情感世界。那怎么办?我表达我自己吧,用我自己的情感来表达吧。经过二十多年时间的探索表现,大家终于认可了。记得1986年全国美展的时候,全部的画就我一个人画的老虎。我表现老虎母子俩贴脸亲昵,通过拟人手法表达友爱与和平,猛兽如此何况人乎?后来我就多多侧重一些人性化,把人文的关怀注入作品之中,这种方式被社会认可,所以才引起了这么多人的关注与喜欢。如果说一开始就很模式化,一律是老虎回头张着大嘴,就没意思了。画有了概念化,人们就会不喜欢,也就失去了艺术的生命力。我现在画山水也是这种理念。我在一九八四年的获奖作品《苏醒》就是山水画,是与宋雨桂先生合作的。从那以后我们俩合作了两年。两人合作就搞研究,这对我人生的绘画是起了很大的作用的,两个人的智慧通过沟通,比一个人在那里读书要事半功倍。我山水花卉什么都画,但因画老虎出名,把所有的东西都淹没了。我亦喜诗词歌赋,于书法和篆刻都下过功夫,后来时间不够我就把它们偏淡了。因为随着社会的需求,随着家庭的需求,我自己生活的需求,为了我自己的事业更有成就,那么就想这段时间去攻画虎。后来发现因为社会需求太多,我也画不出来,再说满屋子都是老虎的话人们也会很讨厌的。所以我想把老题材重新挖掘一下,看看到底能表现到什么水平。去年我画了兰花,今天我又画了竹子,上个月又画了梅花,这个月又把松树画完了,我觉得我还发现点新意来,大家看了都觉得是纯水墨,是文人画追求的那种题材。目前这段时间创作山水,因为山水能表达自己的性情,老虎让人陷入一种形体当中。但是今年年初我画了一幅老虎,自己觉得还挺满意。画是表现一种哲理,不是简单表达单纯的老虎,所以说我要把我二十几年前的老虎与十几年前的老虎和现在的老虎,放在同一个展厅观看,这种前后的语言表现手法、表现理念、表现思想有所区别才好,如果画得和以往一样,就没有意思了。我想通过这些作品来展示我的艺术思想与美学思想心路历程,还有我内心的追求。

在近代中国画老虎的画家中,以张善仔、高剑父为代表,后者吸收日本绘画元素较多,表现形式相对也是日本的。张善仔表现题材相对深一些,用传统表现手法以工笔画狮子。后来我看到了我老师(李笑如)的画区别于张善仔和日本的画之间。我在七十年代画的老虎和老师一样,色彩表现手法绝对一样,教我临摹几遍我全会了,后来我就觉得这么画下去是绝对没有出息的,又吸收了刘继卣的画法。刘继卣父子是五六十年代表现走兽最杰出的画家,他们的色彩很典雅,但他画的虎狮是一种渲染丝毛。我把老师的画法和刘继卣的渲染结合起来,追求画面的轻松,这需要对艺术和美学的理解和表现手法的精湛。刘奎龄是走兽画大家,他的作品无一不精,我很佩服他们父子俩。后来在香港看到了刘奎龄的孙女刘葵,刘葵问我:“冯先生你为什么不拜我爸爸为师呢?”我说,“你爸现健在,我就拜他为师,但是那时我是一个穷困的学生,你们家是中国画名家,住北京四合院高门,即使我去你们家你们也不会理我,现在出了一点名了,有了一点成就,那我都是踩着前人的肩膀走过来的。” 我主张画老虎的时候,有的地方是用意笔的手法画工笔,工笔画像过去完全的勾线,那是不行的,一定要多种手段,就像表现色彩,色彩要吸收西洋的东西,既要有主观的色彩又要有客观的色彩,把它们有机融合在一起,才能使画的品味高起来,否则的话品味不会高,画最重要的就是品味与意境,那么对笔墨的要求也就要精到。古人讲“神品、逸品、能品”,我想追求那种神品、逸品的境界。你想追求这些品质,你就得抛去物欲这些东西,我就是要为我的艺术而画,这才能画好,能保留我们这种风骨气质的一定是要保留,绝不能因为这些东西而失落了人文精神。当下媒体宣传,有正规的有民间的,现在官方的媒体,一些杂志、一些地区电视台都来找我,每一个地区的画家个人所处的环境不一样,表现方式也不一样。有的就利用媒体宣传造势,杂志今天登出十大杰出画家,明天又来五个大师,这些极不严肃,胡吹,是对艺术的亵渎,又严重扰乱市场,是对每一个有良知艺术家的伤害。有些年青人急于成功,急于被市场认可,必然借助于媒体力量和能量。我建议年轻的画家还是要从学养、从古人精神上吸收一些东西,否则等到时过境迁之后才感到什么都没有追求到,因为那都是暂时的,太杂乱了。现在画家的作品也是五花八门,标新立异,真心立住精神的不多,现在又崇尚复古,我最不崇尚复古。我认为古人的精神、古人的东西,我们要吸收,我们要借鉴,但是方向还是要看好,画古人的东西还没有古人画得好,那种山水画毫无生气,不是我们时代需要的那种感觉。要从生活中学习吸取,每个人的修养不同,体现出来的东西也不同,每个人的美学理念不一样,体现出来的东西也不一样,这才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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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听了冯先生的一番话,使我感到冯先生主张,一个好的中国画家需要全方位艺术修养与人品的修为,那您平时如何做好这些必修课呢?

冯:我一天的时间,一年的时间,除了画画,再就是外出。外出有写生也有开会与会友。在家里头我每天边画画边看书,书是每天必读。古人说“开卷有益”,有益于我心胸打开,眼界提高,思维活跃。我不会跳舞不会唱歌,不会打扑克打麻将,唯一爱好就是游名山大川和读经典著述,也喜收藏青铜器、瓷器、名人书画。收藏的过程也是学习的过程,受古老文化的陶冶,使文化精神回归。比如青铜器第一是金文,金文演变到大篆,从战国时期到秦汉时期文字都不一样,到了秦汉就是小篆了。从古代青铜器可以看到中国书法艺术的演变。还可以看到当时的冶炼、铸造和造型艺术,那时候能够造的这么精美,让我十分惊叹,我还喜欢收藏宣纸、砚台、墨、古画。有人说“玩物丧志”,我不这样认为,一个画家如果有传统文化的滋养,那他落墨就不俗。以前吴昌硕、齐白石、徐悲鸿、傅抱石、吴湖帆等,不但是大画家,同时也是大藏家与鉴赏家。

杨:冯先生,我注意到中国近代绘画史上有一种现象,即出身名门望族的后裔,绘画的风格都较传统、典雅,如吴湖帆先生,而出生清贫的学子,往往会创造出强烈个人风格的作品,如傅抱石先生。这是为什么呢?

冯:我没有认真去想。是的,吴湖帆先生家学渊源,收藏巨富,傅抱石出身很清贫,这种因人而异的学术成果很难说清楚。于志学早年家也很清贫,后来他创造了冰雪山水画,开宗立派。我不赞成他去教徒弟了,我也不刻意去教别人画老虎。

你说我像吴湖帆先生,他功力深厚,家学渊源,他的画有的画得很好,有些画还不符合我的审美要求。虽然他用色典雅,很美,但是我不会这么画,这当然是美学理论或个人审美趋向不一样,因人而异。比如说范曾先生是以“诗为魂,书为骨”,我认为在范先生的作品中体现得很统一。我的画虽然不是明确的诗为魂,但是书法还是融合在里面的,我的画中不一定每一笔都要讲究书法,而是要求为艺术效果服务。有的地方就是书法的线,有的地方就不能,因为它需要质感,光是单纯的线条还不够。表达整幅画面的通体效果,需要更多的手段;这手段包括中西结合,古今相容,同时代的借鉴,书法、水彩,雕塑等等。比如说雕塑,魏晋时期的很概括,而西方雕塑很写实。我们形象不准,我们各个历史时期包括汉唐的雕塑,虽然线条很概括,但是都是比例不准确。你看西方雕塑那么准,那是用科学的眼光去分析作品,用科学的手段去塑造人体,所以非常准。两种文化的对比,不能说谁优谁劣,各有各的文化色彩,西方的雕塑,包括衣饰的流畅、写实、人体的健硕丰美,它都和东方的雕塑不一样,我们应该有选择有借鉴地把东西文化融合起来。你说我的画里有院派的东西,院派的东西就是科学手段,科学的这种美学方式,去画或塑造这东西,都很严谨。文人画那就是简练的笔墨,抒写画家自身的胸怀,像八大、石涛、倪云林等,我把他们的绘画精神借鉴过来,慢慢浸染在自己的作品之中,就好像吃饭,不能光吃馒头,要全面地吃。土的也好,洋的也好,这样作品内涵就丰富饱满了。

杨:刚才您谈到了您不愿带学生,可是目前在国画市场上到处能看到“冯大中式”的老虎作品,您对这样现象如何看待呢?

冯:我的老师学画从宋元入手,我也是从宋元入手,因为跟老师学画,他的一切都影响着我。当时我画虎的时候,天下没几个人画,那么现在画老虎已经成了过江之鲫,太多了。上月我参加全国当代第七届美展工笔画评选,五千多张作品就有二百多张老虎,我一看老虎就很反感。想当初我的虎入选画展时,那些老先生当评委,看到我的画,感到很亲切,为什么呢?它少呀,一看冯大中的老虎那么立意新颖,令人耳目一新,有冲击感,大家都投了我的票。现在年轻人也画得不错,有的比我获奖时的作品还好,但是为什么评不上呢?因为他们是踩着我的脚印过来的,没有跳出我的表现语言,都是在模仿我的图式。我画画最终表现的语言是自己对客观事物的理解,经过反复摸索研究出来的,那个时候我连相机也没有,参考书也没有这么多,上公园里去画速写,什么颜色毛感呀都要记住感受,回来后认真整理,对创作稿子反复推敲,一点点一步步积累起来,朝着自己的标杆迈进,不为物质所动。物质匮乏与物质发达都需要人有精神定力,当年如果物质发达我也不会只是画画卖钱而已,我直到现在也没有主动去卖画,因为我连创作还画不过来,所以说现在有人向我定画一概不定,这也需要有精神上的定力。社会上现在画画的人太多了,要想画出点成就来,被人肯定是非常难的,所以当下的年青人都想急功近利,追风追得紧,只要那个好卖,只要哪个获奖,马上第二次展览就有一大批,这是不可取的,一个好的画家,他必须有独立审美眼光和独立的人格魄力。

今年八月份我应中宣部部长下达的指示,随中宣部欧阳坚副部长、中国文联党组书记胡振民副主席、中国美协刘大为主席去河南省民权县王公庄村去指导他们画虎,全村一千三百人口有五百人在画画,有很多人在专攻画虎,这个村成了画虎村,画画成了文化产业,画虎画出了新天地,画虎画出了新农村,放下锄头拿起笔杆,解决了就业。刘大为对我说:“你太了不起了,这么多人都学了你的画。”我那些画册被他们买了都翻烂了,他们又分四大虎王呀四小虎王,又带徒弟流水作业。他们问我看了有什么感想,我说他们临摹我的画能有饭吃,成为文化产业,我感觉我作了一点贡献,从佛家的观点来讲叫“普渡众生”。这么多人能靠画虎吃饭,变成小康生活,这不是我也有功德吗?过去看到造我的假画我很生气,那是因为我没修炼到家,现在我看他们临摹我的画,我感觉很高兴,可能我修成正果了,毫不生气,还要指导指导,但农民画就是农民画。从自己的成功到影响社会,我都首先感恩我的启蒙老师李笑如。

杨:冯先生那么您对绘画艺术最终追求是什么呢?

冯:我现在想朝着“神品”与“逸品”情调发展,“逸品”是最高境界。但是我强调是面对现代生活,对生活的理解,对人生的理解,对社会的理解。比如我表现松树,我表现它气象万千,生命力强盛,所以要求笔墨精到传神,表现松树岁寒不凋的昂扬精神,但是表现的时候不能概念化,它必须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如张躁所说的“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它既要求有扎实的绘画基本功,又要有创造的想像力,所以我对每棵树都有选择的写生,整个一段就是一个现实,一个固定的场景,组合起来,使它产生一种亲切感、自然感、庄严感,从而产生出松树伟岸与力量的视觉感,这是我将山水画理念引进到了树木创作上来,故而生动传神。我在画画的时候从小就是这样,老师给我引到这条路上,但是我和我的老师绝不能用同样创作手法。我把老师做人的认真态度,艺术上的一丝不苟继承过来。在艺术上老实不行,不老实也不行,既有老实的一面,又有不老实的一面。不老实是思想绝对不能老实,老实一面是指我绝不胡来,一定要遵照艺术规律来创作,这就是艺术的辩证关系。

因为我没进过学院,所以我强调自我的修炼,吸收学院的东西,包括吸收西方的绘画。我去卢浮宫、凡尔赛宫、大都会博物馆,看他们收藏的经典作品。西方人画人物,人体是暖调、显得很阳光灿烂,我也尝试用油画暖调的色彩感来画虎,画出了老虎温情又高雅的感觉,所以我觉得西方的绘画有我们借鉴学习的地方。按照中国画的传统,原色、主观色彩,还有就是物体的本来色彩,比如说岩石是赭石色,其实岩石不都是赭石色,也有青色、绿色微妙地过渡,但是统一地把它变成赭石色,这就是概念,或者是概括。花青赭石,我们这个时代再用这种表现方法去画,就觉得不行了,就觉得不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需求了。所以我就把外来东西都融入进来,从理性上加以认识,产生自我的作品。我认为既要有传统,又要有熟炼的技巧,现代的理念,文人的那种典雅,学院派扎实的表现功力,这就是我创作与审美的指导思想。对于绘画探索我还会坚持走下去,老虎作品我肯定会要画,但是我想着变,这变不是表现在时髦上,而是向着它的极致推进,追求画面的立意高标,这是我们需探索的。山水画它表达的语言更丰富,我要画出一种既不是宋人但有宋人之神韵的作品,那种意境既来之于现实又来自于自我心源,绝不是纯客观的翻版。山水画客观不行,但是纯臆造更不行。现在一些人学黄宾虹,既没有达到黄老的学养,又没有达到黄老的功力,作品缺少生活的感受,看起来感觉不到亲切,不感人。

杨:谢谢冯先生接受央视的采访,最后请问冯先生对画坛有什么进言?

冯:我昨天跟朋友们讲了,我们这个时代需要唤回古人的那种精神,古人那种诚信,现在很少。我看到一篇文章谈及此事,我很赞同。现在世界上金融海啸,人们在大谈金融危机,却很少有人谈“精神危机”、诚信危机。现在很少有人相互信赖,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瞎忽悠。这个时代没有相信,这是可悲的事。人世间需要相信,朋友们需要真情,这是这个时代所缺少的东西,所以要呼唤,不然越需求的东西就越缺失,我们都不愿看到它长此以往。

 罗平安评论文章

博宝艺术网http://news.artxun.com 2011-04-28 14:09:16
他崇尚自然但反叛避世,他崇尚天人合一但反叛清静无为,他崇尚超凡脱俗但反叛虚无入空。他的艺术是入世的,是对人的生命力的咏歌。与此同步,在形式上他崇尚笔墨为本,但大大强调了色彩的魅力和整体色调;他崇尚传统的章法布局,但大大强调了整块的、平面的现代构成;他崇尚点与线的交响和自由生发,但大大强化了点与线单音阶重复的威力。这三点,构成了他对文人画的重大反叛,构成了作品的单纯性和力度感,在古朴深沉的诗意中闪动着现代节奏。——刘骁纯《有失才有得—评罗平安新作》

  在罗平安的作品中,那盘旋而上、高低起伏的丘陵给我留下了最深的印象。它们或者长满灰黄的、地毯般的荒草,或者裸露着粗糙与干裂延伸到天边。有时候野花点点,披红戴绿;有时候莽莽苍苍,荒蛮而深沉。它们忽断忽连,沟壑纵横。在断层处,时而有几间土屋掩藏着,时而横横斜斜,冒出几棵粗短的老树。天空从没有云朵,太阳偶尔出现,绵延的沙丘上石块夹着土块,像是在不停地流动着,闪着光亮画面上不曾有过人影,一切都似乎是自生自灭、荒茫辽阔的。如果和榆林照片比较一下便可知,它们有点相像,但又相去千里。来自榆林的感受,只是罗平安的心象,而非实景的摹仿。——郎绍君《寻找失去的荒原—脱胎于长安画派》

  罗平安长期生活在黄河岸边、三秦山川和黄土沙海之间,品味、体悟出区域环境形貌所特有的精神本质之神韵,同时,也理解了这个区域的人的精神本质之风采。艺术家清醒地意识到,唯有全力以赴地去抓住这本质之神韵,而不应去纠缠生活的烦琐枝节,也不应沉溺于对个别细节的渲染,以便在整体上,即在更深的层次上对最高的“真”作总体把握。这属于他的“真”发现,既不同于赵望云,也不同于石鲁,更不同于他的老师方济众,不然,长安画派还会有什么新的起色?他就是这样来变革绘画的语言。正是这样应会感神,神超理得,才升华到艺术的象征表现,步入超迈境界。——周韶华《美哉!罗平安的“味象符号”》

  久读画面,进而你就会意识到不仅是形式的美吸引了你,点、线、色描绘出的实在的自然,之中又蕴藏着画家深遽、丰富的情感。可以看出,“外师造化,中得心源”这一山水画传统的创作法则融化在每幅作品之中,始终是画家创造的主旨。陕北高原的山石、丘壑、春树、秋水、窑洞、土屋,这些人们习以为常的熟识形象在画家独有的眼中和笔下变得那么新鲜,那么美,然而它们又是那么真实,那么可亲。拙朴中显露出清新,泥土气息中增添了芬芳。画面静雅淡泊,然而我们能从中感受到画家对他描绘的这片土地的执着的爱恋。画家在中国山水画表现形式上力求独辟蹊径,正是为了要表达自己对自然和生活的不与人同的体验和感情。近年来山水画创作中不乏以陕北高原、西部风光为题材的作品,而罗平安的新作因能够找到自己的语言,画出了自己的面貌,确为其中佳品。——董小明《求索者的足迹—读罗平安新作有感》

  在他的笔下,莽莽秦岭,浑朴而内在,富有一种原始美的魅力;涛涛黄河,卷着湍急,携着泥沙,昼夜流逝,唤起一种抚今追昔的历史感情;黄土高原,结构粗犷,有一种古朴厚重的美感。荒坡上的沙柳,身居贫瘠之境,却是那样富有生命力;河滩中的卵石,磊磊落落,充满形式美感??罗平安的画,朴质自然,然而又各有境界、意趣、追求,这其间无不充溢着画家的爱和热情。在“平凡”之中酿造出诗篇,是罗平安山水画突出的特色和成就。——夏硕琦《“平凡”中的诗篇—浅析罗平安的画》

  无论现代与传统,中国画在用笔的起笔、行笔与落笔上的行为是一致的,在使用笔的方法上是一致的。中国的笔是特定的锥型笔,在使用时把现代与传统都连在一起了。用笔的方法没有变,但内涵改变了。用笔一定要有时代感,强调冲击力。现代人应该创造自己的用笔方式,否则就无法表现现代情感。至于笔为何传达个人的情感,实际上是精神内在需要的问题。人的审美意识在变,趣味在变,笔的行为要随时代、个性的变化而变化。一个现代意义的中国画家,对笔的要求肯定与古人不同,不同不等于胡涂,不同仍然体现着与传统的继续关系,仍然有传统的意味。但笔的力度、笔的视觉冲击力、行笔过程的趣味以及符号本身都应有独特的价值。——陈玄《在创作中继承中国画的“笔”—画家罗平安访谈录》

  笔墨一直是支撑中国画的基础元素,同样也是支撑罗平安绘画作品的基本元素,而这一元素在罗平安手里,从依附自然视觉形象的描写,向着更具张力、又可延展生长的符号特征大副度倾斜。他有意识地缩减了水与墨的变化作用,凸现出笔作为造型符号的视觉表现作用他有意识地将笔墨简化,并彻底平面化、单纯化、符号化和表现化,使画面更具视觉造型的凝聚感。——田庄《世上本无画—关于画家罗平安的绘画实现》

  中国水墨的妙处在于于不经意处指点幻境。罗平安的墨点厚重,掷地有声,磅礴中却不见张扬,此派潇洒当源于数十年的内功修炼。气脉与笔端的距离,当纵横心胸。罗平安用自己的方式扩大了中国水墨的张力,将西北高原的苍茫浑厚引入文人画。自此,在罗平安的语境中,一改传统中国画的那种即使大景致也有小情调的画意,而开创出自己即使小景致也有大气魄的学术语境。粗头墨点中,我们看到的不是一种故作张扬的姿态,而是罗平安几十年来砚池边的勤勉与修为,是深深根植于他心底的对故乡西北高原的乡愿与牵挂。

  在北方,在清晨,罗平安的土地上,种植着沉寂与忧伤。他仿佛总是在傍晚来到这里,他穿越着这里的缄默,他抚触着庄稼与草木的记忆,他步履沉缓,大地在他的脚下微微喘息,在月亮升起之前,这里充满着雨水一样的凉意。 他时常会怀念鸟的歌声,那歌声中蕴含着寂静,这寂静实际上是一种飞翔:在轻盈的风中俯瞰大地,在不经意的漂泊中梳理着高原的纹理与气脉,在第一场雪到来之前,轻轻地告诉它远方金子般的温暖。这是一场如约而至的水墨,这水墨的到来就是春天的耕种,当罗平安用他的笔触把春天约来的时候,你可以领略到大地的欢情与欣喜。和以前一样,它的拥抱还是那么有力量,那么温暖,那么温柔。它的体温没变,它脸上的褶皱不多不少,它会告诉你,它喜欢这里的墨色与皴擦,它喜欢你看着它的样子,它喜欢这黎明前的雾色,它喜欢你议论它的沉默。 白色的纸、黑色的土地、蜿蜒的乡路、庞大的高原,罗平安用自己的方式给眼前的世界做了一次清理,让这里浑沌而细腻,让这里朦胧而清晰,陈列出一个你未曾领悟过的风景。在这风景之上,有呼喊,有歌唱,有细雨,有哭泣。北方的天空裙带飘舞,北方的天空向世俗敞开。罗平安笔下的风刮向大地——风中的大地,黎明前的大地,雨中的大地,霎那间向后退去的大地,带着它的青草,带着它的村庄,带着它凄清的表情,带着它内心的呼唤。没有人能抓住它,也没有人能理解它的手势,它只是晃动着它的虚幻,闪耀着它身上疏离而又暧昧的墨色,那些斑点,恰似阳光的身影。 土地的质感与厚度,母题的诗意与呓语,关于脚下的大地与远去的村庄,罗平安的梦境里永远有着未曾消逝的轮廓,当他用他的画笔触及到这轮廓的边缘时,这土地的热情便瞬间清晰起来,点划间万物葱郁,点染间山雨欲来,点拨间一切倥偬。这是梦境与大地间的爱情,这是洗涤心底荒凉的远景,这是一粒尘土的归宿,这是高原下凉风的合唱,这是旷野尽头若隐若现的关于秋天的颂歌。罗平安用他的枯笔点燃了这方土地上的全部热情,让这土地忘掉了它曾经有过的怀疑、落寞与沉郁,让它抖掉了那些琐碎的寻找,让它融化掉冻土,融化掉冷漠,融化掉北方所有的不纯洁。墨影下罗平安在重复着只属于他自己的心灵事实:这荒芜高原终究会是一座灯火辉煌的灵魂广场,同样的鸟儿会以同样的姿态飞临那里,在它洁白的羽毛深处,一样地充满着昨日的温柔,它的目光,还是那么的清澈,它就在你的上空,隔着风,隔着雨,隔着雪,隔着所有的未来与往事,那么深情地凝视着你—它清楚地知道,在那影影绰绰的笔墨中,是一个孩子对母亲的全部依恋,是无尽大地对星光的全部召唤,是所有露珠对清晨的全部期待。

李忠信,中国当代著名画家。


现任中国美术家创作研究会会长,中国文化艺术产业精英联盟执行总裁,中国佛教文化书画院秘书长,中国美术家交流网总编,美国国际当代艺术空间艺术总监。
1985年毕业于哈尔滨师范大学美术系,1993年毕业于中央工艺美术学院(现清华大学美术学院)。一直从事艺术教育、书画创作和艺术理论研究。近年来发表和出版了各类美术作品和艺术著作,出版有《李忠信的艺术世界》等图书。多次组织策划国内外大型艺术文化交流活动,举办个人画展和联展。早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被业界誉为青年艺术才子。他所创作的各类艺术作品广泛被中外友人和收藏家视为珍品并收藏。
李忠信从事艺术事业近半生,勤奋耕耘。在油画,版画,国画,书法,诗词,文学,艺术设计等诸多领域造诣极高。他为人真诚,做事严谨,对艺术的探索充满激情、永不停息。李忠信的艺术创作风格独特,内涵深刻。其艺术功底扎实,笔墨功力深厚。他创作时注重作品的内在精神力量,善于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精髓融于笔墨之间,让人们在鉴赏时感悟升华,品味出更高的艺术境界和审美价值。他画中流溢着真率自然,表现形式不拘一格,笔墨之间带有王者之气,化腐朽为神奇。李忠信的艺术创作正在走向巅峰,已为更多业内人士及有识藏家所钟爱和珍藏!




李忠信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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