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剑波
日期: 2024-0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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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旧·梦幻·超现实主义--读戴剑的中国画
博宝艺术网http://news.artxun.com 2008-03-24 19:01:54
现代文明给人们带来了丰富多彩的物质享受的同时,也给人们带来了精神和思想上的失落和麻木。生活在都市里的文化人开始厌倦现代交通工具排放出的大量废气、各种机器轰鸣带来的噪音、炎炎的烈日下裸露的水泥地面和柏油马路上积聚的高温。人们开始怀疑现代物质文明的同时,也开始怀念起农牧时代的田园风光和恬静优雅的庭院生活。
戴剑的中国画无疑迎合了当代都市人的这种热切要求。正是这样,戴剑的画给你的第一印象便是亲切。
从《家——系列》里我们可以看到许多熟悉而又相当亲切的画面:一处幽静的池塘,满塘盛开的荷花,几只鹅鸭在戏嬉,几排篱笆,裹着几分菜园,三四根枝繁叶茂的大树将一栋青砖汉瓦房紧紧地合抱在怀里;房前树下,摆着一张麻石凿就的圆桌和一张楠竹编成的躺椅,石桌上放着一件陈旧的兰花瓷壶,壶里泡的是清明谷雨采制的绿茶,它时不时地送来一阵一阵的幽香;主人躺在躺椅上,手拿一把蒲扇,微眯双眼,似睡非睡,好不惬意。“一池莲叶衣无尽,数亩松花食有余。”门前的一副对联似乎还隐若可见。这就是戴剑的家,同样,也是我们的家——个已经逝去但至今还让人留恋的家。这个家充满了朴实,充满了自然,充满恬静,充满了温馨。
于是你不得不激悦,不得不兴奋。也许这就是观者的高潮,抑或是画家的高潮,这种高潮其实只有在美梦中才能寻得。或者说这就是画家昨日家中的梦,或者说这就是画家今日梦中的家。戴剑的《家——系列》是虚无缥缈的,但是它又无一不是真实的。在这亦梦亦真的虚幻世界里,时空的错位,昼夜的颠倒,人畜的互换,不断地刺激着你的视觉和思维,使你感受到这个家的原始般美丽和珍贵。
十多年前,当李小山先生提出中国画已经走到了尽头的时候,犹如中国艺术界发生了一场大地震。震波过后,的确引起了众多的当代国画家去探索中国画的新路径。从《家——系列》中,我们不难发现戴剑似乎已经找到了中国画的新的表现题材以及与之相匹配的表现手法和技巧。戴剑的艺术头脑是相当清醒的,他深深知道中国画离开了笔墨二字便无从谈起,就像音乐家离开了“哆来咪”就无法谱曲一样,所以,他的画无论怎样求变,他都牢牢地守着这根底线不放,虽然在他的画里你也能看到近似油画的笔触;他也知道中国画中的性情是何等的重要,所以他的画总是充满了一种原始的野趣和宣泄;他更知道墨守成规只会是死路一条,所以在他的画里,你可以看到毕加索立体画派的影子,也可以看到萨特的存在主义思想的浸染,还可以看到弗洛伊德《释梦》的辐射。
思想和观念是人的灵魂。也是画的灵魂。戴剑的画不仅极具现代审美倾向,而且极具文学意义上的想象力,不知是巧合,还是艺术家的心灵真的那样息息相通,龙应台在谈人文修养时有一段话极像在说戴剑的画,她说:“假想有一个湖,湖里当然有水,湖岸上有一排白杨树,这一排白杨树当然是实体的世界,你可用手去摸,感觉到它树干的凹凸的质地。这就是我们平常理性的现实世界,但事实上另外一个世界,我们不称它为‘实’,甚至不注意到它的存在。水边的白杨树,不可能没有倒影,只要白杨树长在水边就有倒影。而这个倒影,你摸不到它的树干,而且它那么虚幻无常;风吹起的时候,或者今天有云,下小雨,或者满月的月光浮动,或者水波如镜面,而使得白杨树的倒影永远以不同的形状,不同的深浅,不同的质感出现,它是破碎的,它是回旋的,它是若有若无的。但是你说,到底岸上的白杨树才是唯一的现实,还是水里的白杨树才是唯一的现实?事实上没有一个是完全的现实。然而在生活里,我们通常只活在一个现实里头,就是岸上的白杨树那个层面,手可以摸到,眼睛可以看到的层面,而往往忽略了水里头那个‘空’的,那个随时千变万化的,那个与我们的心灵直接观照的倒影的层面。”
戴剑的画给我们展示的是除了岸上的白杨树外,还有那个另外世界可能更现实的存在——无时不在变化的湖水里头那白杨树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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